关于嫂子的故事
范垂峰
你有没有这样的嫂子
常言说,老嫂比母,这话真的一点不假。有一个许多人都十分熟悉的古代传说,经过民间艺术家的演绎被搬上了舞台,那就是著名的传统戏曲拉场戏《包公赔情》,就为我们展示了一段催人泪下的叔嫂情深的动人故事。
我家姐弟三人,我最小,身上两个姐姐。没有哥哥,这也就注定了我没有自己的亲嫂子。说心里话,我从小并不乏亲情与爱,父母之爱、姐弟之爱、同学之情、师生之情,虽然在那特殊的年代,我很小的心灵因为所谓阶级烙印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,但那些真挚的爱却给了我众多的温暖,也许人生就是这样,不如意十之八九,不可能尽善尽美。从苦难里拾取的一切,也许有时还带着血的颜色,泪的痕迹,隐隐还有一丝痛楚,却已成为了你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。而当你踌躇满志、春风得意的时候,反而体会不到那种与生俱来的质朴、善良、自然和本真的情谊。我前面说了,我没有亲嫂子,但我在人生沙漠艰难跋涉的时候,却奇迹的遭遇了一片片小的绿洲,那里有丰美的草地和生命的泉水,我孤寂的苦旅因此而变得不同。当我如一叶孤舟,在苍茫的大海里奋力拼搏将要绝望的时候,却蓦然间看见了一个小岛,那里有我避风的港湾。起起伏伏中,体会到了人生的艰辛,也尝到了世间的真情,也许,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况味。由此,我就常常想起那几位平凡、但闪射母性光辉的女人,几位性格迥然,但同样质朴善良的嫂子。
上篇憨憨的嫂子
我十几岁时就源于同一个爱好,结识了邻村的大哥,那时我还在初中读书,因为从小酷爱读书,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心里偷偷的藏了一个作家的梦想,偷偷的写一些羞涩的不敢见人的东西。后来,受我一位当时的语文老师影响(那时,他是黑龙江日报通讯员)。就斗胆想给报纸投稿,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暗中进行,根本不敢声张,怕人嘲笑不知天高地厚。大哥是村小学教师,也喜欢舞文弄墨,写点反映民生、或者好人好事的小消息或小言论投给当时的农村报,命中率挺高。在一次县里举办的通讯员培训班上,我们认识了,农村东西屯儿,就像邻居,有时比眼下住在一个小区、甚至一个单元的人都熟悉。我和大哥又算得上志同道合,自然相见恨晚,其实,当时大哥早就是骨干通讯员了,而我不过是什么都还懵懂的毛孩子罢了。
大哥没有丝毫轻视我的意思,他很赞成我的志气可嘉,那次培训班结束后,我和大哥就开始了来往,虽然不住在一个村子,但几里地的距离对我们的友情根本算不得距离,于是,也就认识了大哥的老婆——大嫂。大嫂娘家姓朱,名叫会英,个头不高,但很匀称,圆圆的脸,黑黪黪的,一对大眼睛又清又亮,她总是爱说爱笑,带着满脸灿烂的阳光,仿佛这世界上就没有让她发愁的事,因此,沐浴在她的笑容里,你就会感到十分温暖。源于大哥,嫂子对我很好,那时候,我和大哥对新闻写作很痴迷,一旦听说哪里有了新鲜事,我们就相约一起前去采访。一次,有个村子发生了一件新鲜事,恰好那天我去大哥家,他下班后,我俩一合计,就决定要一起骑车去那个差不多二十里地的村子采访,好新闻不好找啊!简单吃口饭,天就要黑下来了,我们才要上路,大嫂横八竖档也拦不住,就千叮咛万嘱咐,说路不好走,晚上骑车千万注意,别摔着了,尽量早点回来。我和大哥走出好远,我回头发现嫂子还站在大门前张望着。我和大哥说,大哥,你有福,嫂子真好。大哥只是笑了笑,什么也没说。那天,我和大哥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,赶到了那个村子,好不容易找到了当事人,采访完已是二半夜了,可往回来的时候,都傻了眼。那时的农村基本都是土路,赶上雨季,路面几乎全是深深地车辙,一般车辆根本无法通行,只在路的一侧,踩出一条细细的考验你车技的小道,白天还要小心,勉强可以骑自行车,可要赶上月黑头,伸手不见五指,这路怎么走法?可那也得走啊!即便是推着自行车,我和大哥也不知摔了多少跤,也不知跌进尺把深的车辙里多少次,胳膊和腿卡破了好几处,在充分体会到“盲人骑瞎马”的情致和“蜀道难”的艰险后,总算在后半夜回到了家。大嫂根本没睡,一直在为我们担心,也不知出门看了多少遍,到了家,虽然我们有些狼狈不堪,但是,大哥说,这也是对人生的一种独特体验,嫂子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,心疼的埋怨大哥:你就是犟脾气,说什么也不听,你说要真有个三长两短,可怎么办?嫂子看了我一眼,对大哥说,你倒行了,人家老弟可还没娶媳妇呢。说完,摆上了炕桌,嫂子到外屋去了,不一会,就端上来几盘小菜,我仿佛还记得,一盘咸鸭蛋、一盘酱*瓜、还有一盘花生米,大哥说是不久前老家山东捎来的,是陵县的特产,那年月,在中国的乡下,这些菜大概应是不错的美味佳肴甚至奢侈了。嫂子说,你俩喝点解解乏吧,我和大哥兴奋了,边喝边聊,边喝边吹,微醺中,粪土当年万户侯,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,吹得没边没沿儿,煞是畅快。后来,我和大哥都醉了,乱糟糟的就睡过去了,第二天,我仿佛听出,这一宿,嫂子照顾我俩,基本没有合眼。
那时,我真的不懂事。有一年,我们发起成立了双城第一个民间文学组织,连社都不敢叫,就叫拓荒文学小组。我和大哥还有一些文友联系更多了,白天,各忙各的,傍晚,我和几个文友就驱车,驱的是自行车,去大哥家,交流创作,大嫂常包饺子招待我们,事实上,那时,农村很困难,后来,听大哥说,嫂子自己平时,除了忙整个家务,照顾老人、孩子,还要下地种田,特辛苦,自己什么也舍不得吃,她心疼大哥,不愿意牵累大哥,她说,大哥要操心更多的孩子。
那时,我真的很调皮。那时,总是向和妈妈撒娇一样,很多次,大哥大嫂已经睡下了,我过去把嫂子拽起来,要和大哥抵足而眠,彻夜长谈,大哥无可奈何却也无话可说,嫂子就乖乖地独自到小屋的床上睡,几十年过去了,现在想起,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可恶和顽皮。嫂子还总是爱笑,她的笑,还是那么温纯可亲。
一年,因为我的父亲,急于让在农村已是大龄的我找对象结婚,急着要抱孙子,就以十分强硬的态度,给十分不情愿的我订了一门亲事,父亲扬言,不同意就脱离父子关系。拧不过父亲我没办法只好认了,可是,家里穷啊,两间碱土平房,拿什么结婚?爸爸逼急了,知道大哥家正在盖房,瞒着我去了,找大哥要借砖,想给我间壁一个新房,而事实上,大哥家并不宽裕,盖房也拉了外债。大哥和嫂子二话没说,全力支持,当时我不知道,后来知道已来不及了。大哥我们的感情横跨了一个世纪,始终不变,三十多年的岁月,没有嫂子的理解和支持行吗?
三十多年了,大哥大嫂全家也进了城,我们离得更近了,还是当年那样,感情愈加密切,他们对我如同家人一样。每逢节假日,嫂子总要弄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,让我去和大哥喝上几杯,大哥是我的亲大哥,嫂子一如我的亲嫂子,一生中能获得一份这样的真情,是我的幸运,我憨憨的嫂子、亲亲的嫂子哦。
中篇:辣辣的嫂子
八嫂是四川人,我不知道她和八哥怎么到一起的,天南地北,也许是缘分,想必有段不平常的经历。八哥本是一个小镇的农民,八哥没有工作也没有土地,却挺有神通的,不知是哪年,去了大庆,先是打工,后来开一个小配件商店,赚下了一桶金,在离大庆火车站不远的棚户区置办了一些房产,说是房产,其实就是一排平房,外地到大庆打工的人多,租住这样比较简陋的房子相对便宜,是打工者的最佳选择。因此,八哥在外做买卖,八嫂就在家一边照顾两个上小学的孩子、忙忙家务,再就是当业主收房租,小日子过得挺滋润。八嫂瘦瘦的,说话大嗓门,走路风风火火,是那种心直口快、刀子嘴豆腐心,性格泼辣却又心肠火热的女人。
那一年,我离婚了,苦心经营十年的情感之巢瞬间坍塌,最初的蓝色爱之梦想一旦破灭,我心灰意冷,收拾一个简单的行囊,决定先离开那个伤心的小镇,外出一段时间,换一换心境。开始我是想走的越远越好,一位在新疆某报社的小妹来信说,哥,如果不如意,就来我这,小妹会照顾好你。我是自尊心很强的人,就谢绝了。凑巧我的八哥从大庆回来,知道了我的事,说什么也要我随他去大庆,八哥说,大庆近,做点什么也不难,哥们在一起还有个照应。我本来也没什么目标,盛情难却,就同意了,就这样我和八哥一起去了大庆。
到了八哥家,八哥向嫂子说了我的事,八嫂不由分说,劈头盖脸把我一通数落:两个人到一起容易吗,十来年的感情,孩子都那么大了,说离就离了?一个家说散就散了?人常说那句什么来着,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是吧,怎么就那么不知道珍惜呢,亏你还有文化,总看书,还能写那什么破诗,我看你是看书看糊涂了。八哥说,你少得估几句吧,老弟心情不好。八嫂提高了嗓门,我偏要说,心情不好自己找的。我没有说什么,只觉得嘴里很苦,也许,八嫂说的在理,可婚姻家庭的事,谁又说得清楚?我直到现在,依然不知道我的这次婚变是命里的必然,还是我固执的错误。八嫂没再说下去,转身出去了,我听见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,背影纤纤的,瘦瘦的。
一连多少天,八嫂几乎天天往附近的菜市场跑,干什么都是一阵风似的,八哥家的饭桌上,餐餐都很丰盛,我吃的很少,酒却喝得有些甚,吃饭时,八嫂也忙个不停,一会给我和孩子夹菜,一会又来抢八哥我俩的瓶子,每到这时,八哥就拦着八嫂说,我陪老弟喝点酒解解闷儿,你别老搅合行不?八嫂柳眉一竖:“解什么闷儿?挺大老爷们,啥子想不开,架不住重新来过,”八嫂矛头指向八哥,你看你吃的象肥猪,再看老弟瘦成啥样了,不多吃点行吗?后来,背地里八哥偷偷对我说,咱现在每天吃的好饭好菜,可都是你八嫂特地为你做的,她说你挺苦的,你多吃点她高兴,我们也跟着借点光,平时,你八嫂抠着呢。我的心里一热,感觉鼻子有些酸。
住在八哥家,特别是八嫂,让我十分过意不去,虽然他们全家都没拿我当外人,但我还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,我想走。八嫂人虽直,但却很精明,看出我的心事,对我说,事儿慢慢琢磨,别上火,再窝囊出病来,你这体格和嫂子差不多,经不起折腾。我说,嫂子别再为我特殊了,我真的有点儿不好意思,八嫂拦住了我的话,别说这些了,嫂子知道你人好,眼下又在难处,嫂子是心疼你,你别胡思乱想了,安心呆着,没有过不去的。
后来我自己跑了,一个人背一个简单的包,跑去内蒙,大草原和蒙古人、我家乡的莫力达瓦、洗涤了我的心灵,我回来了,八哥嫂,你们不会嫌弃你走失的孩子吧!。
转眼冬天到了,此时的我已经暂时放下了一切纠结,虽然做不到心静如水,却也渐渐平和。我有时帮帮八哥八嫂的忙,然后就是静静地读书。那年冬天好冷,每年供房户取暖的锅炉都是八嫂自己烧,很辛苦,我就经常偷偷地半夜起来几次,帮着看锅炉。没想到一天夜里起来,衣服穿少了,一下子感冒了,挺重的,发高烧说胡话,可吓坏了八哥和嫂子,医院,点了几针药,烧退了,八嫂从家里做了面条荷包蛋,包的严严的,送到我的病床前,自己端着让我吃,我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,眼泪抑制不住流下来,大颗大颗掉进了面碗里。
那年春节前,我说什么也要走,八哥八嫂诚心诚意挽留我,我铁了心,八嫂为此气掉了眼泪,我说,哥嫂的情我领了,可我非走不可,我得回去,我不能这样,我得重新开始我新的生活。我走了,八哥八嫂执意把我送到站台,一直到车已经开动了,他们还站在那儿向我摆手,八嫂大声喊:回去记得来个电话,不行再回来。列车在加速,寒风中,我模糊的视线里,八嫂那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了。
回家乡后,转年的三月,我到一个报社的编辑部打工,算是安定了下来,每天的工作很忙,采访、写稿、送审,但是最初的工资挣得并不多,省吃俭用,勉强够供儿子上学,自己生活的依然十分清苦,我打电话告诉了八哥,让他转告嫂子,不必为我担心,有时间我会去看望他们。转眼两年过去了,一天,我刚从外边采访回编辑部,意外的看见八哥站在门外,我又惊又喜,八哥说,回来有事,顺便来看看你,你嫂子骂你了,说你没良心,把我们都忘了。我说实在是太忙了,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了,因为我知道这辩解是多么苍白,八哥说,我给你打了电话,怎么手机欠费?我说是,还没来得及交,八哥说跟我出去一趟,我说干什么?八哥说你别问,到了就知道了,八哥拉着我来到了不远的移动公司,径直来到收费窗口,一下子为我交了元话费,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,只是默默的看着,交完费,八哥说,本来这钱是你嫂子让我给你的,她知道你挣得少,还要供孩子念书,肯定不宽超,本是想让你给孩子买点什么,可你这工作怎能离了电话,索性一次替你多交点,够用一段时间了。我挽留八哥吃饭,八哥说,本来是想和我小酌一番,好好聊聊,可刚才接到电话,有紧事儿,必须马上赶回去,只好等下次了。八哥说我工作在身,执意不让我送,就匆匆走了,行前还嘱咐我,常打个电话,说说你的事,你嫂子我们都很惦记你。望着八哥远去的背影,我站了很久很久。我辣辣的嫂子、善良的嫂子啊!
柔柔的嫂子
人的一生,譬如一次长途旅行,从你搭上生命的列车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有愉悦、有轻松,同时也会有颠簸、有疲惫,你一站一站的上车下车,从一个目标奔向另一个目标,生命是如此美好而又短暂,世间所有的事物那样的异彩纷呈,我们所能拥有的实在太少,我们都是俗人,还做不到把什么都看成是空的,注重成就感,而成就是在我们不停地追寻自身价值的时候才会有的。倘若不是你在中途哪一站下车误了点,或出现意外被列车丢下,你将伴着列车、或者说生命那有节奏的颤动,继续前行,直到终点。在时间的长河里,生命的旅行虽算不上十分漫长,却也并不短暂。痛苦忧伤的时候,你需要亲情的抚慰;孤独寂寞的时候,你需要爱情的滋润;精神空虚的时候,你需要友情来充实。你不必看轻自己,每个人都是构成社会的成员,因此,同样需要劳动创造,需要别人的帮助和友谊,需要自己的付出和努力,当你将到终点时,回望你的旅程,你才会真正懂得生命的意义。
几十年坎坷的经历,使我学会了享受孤独,我可以在工作之余休息的日子,关掉手机,断绝外界一切联系,闭门思考、读书或写作。那时我是一个摈弃喧嚣、喜欢空寂宁静、自我封闭的另外一个我,我的朋友不多。我又是一个不甘寂寞,喜欢交流、爱热闹的人,自觉得对人直率、坦诚,该算是一个性情中人。因此,我的朋友挺多,这就注定了我的旅途不会寂寞。
泉哥是其中之一。泉哥曾当过兵,所在的部队参加过核试验,后来不知怎么受了伤,一条腿落下了残疾。早些年,受大环境影响,泉哥所在的单位解体了,泉哥被迫下了岗,一时无所适从,后来就慢慢适应着做些小生意赚点钱养家。我和泉哥是在一次朋友的酒宴上认识的,泉哥挺有个性的,也很直率,这一点跟我有些相投,就这样有了来往,并且日渐紧密起来。应该说,我们之间的交往,没有任何目的和功力性,因此,这种友情比那些彼此心有所图、相互利用的所谓朋友的感情基础要牢固得多。第一次见到嫂子是应邀到他家吃饭,要知道,时下,平常朋友聚会,一般是找一家合适的饭店,当然饭店的档次要根据请客人的经济状况和消费水平而定。图的是又省事又排场,如果不是感情很近的大多是不会在家里吃饭的。第一次见到嫂子,她正在厨房忙里忙外,泉哥家一直还住的是平房,可屋里院外收拾的十分干净整齐。看见我来了,泉哥给我介绍,这就是我说的老弟,人好、有才,嫂子手上还拿着鲜绿的*瓜要切,冲我笑笑打了声招呼,又忙去了,嫂子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深,觉得她浅浅的笑中,蕴含着一种母性特有的光辉,淡淡的纯真、柔柔的温暖,给人一种自然、祥和、安定的感觉。以前我就知道,嫂子有手艺,会做服装,嫂子人很要强,为了赚钱贴补家用,这些年一直在厂家揽成批的外件活,有时厂家要得急,嫂子经常要起早贪黑地赶活,还要照顾上学的女儿,忙家务,十分辛苦,腿都累做了病。泉哥也很心疼,可有什么办法,嫂子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性,一心想把家过得好起来,泉哥说,嫂子只有两个愿望:一个是把女儿供上大学,将来有个好归宿,二是房子能有一天被动迁,好换个楼房。这愿望本来并不十分难以实现,可我知道,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,还有一段路要走。普通又本分的平民百姓,在物价飞涨的今天,想买栋自己的楼,谈何容易?
泉哥常没事的时候,找我和两三朋友相聚小酌,倒不是为了贪那杯中之物,就是聊聊天,我虽然也是经常由于礼份子过多而囊中羞涩,但是我也尽量抢着买单,嫂子也经常在家做几个可口的菜,找我陪泉哥喝上几杯,她自己从不上桌,她说,受不了我们的烟熏,事实上,她是怕影响我们酒桌的气氛,因为我们大多酒过三巡,都装不住了,就信口开河,胡说八道一通,嫂子说男人喝酒放不开容易喝多。她就是这样一个体贴、善解人意的女人。那年,我搬进了楼,泉哥和嫂子十分高兴,因为我工作较忙,人又有些心粗,有时什么都顾不上,简单收拾房子是泉哥一直帮我,不几天,泉哥竟把整个屋子的窗帘拿来了,说是嫂子特地为我赶做的,算是为我贺喜,想象嫂子那样忙,为我贪黑做窗帘,我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心里热热的,鼻子酸酸的。
还有一次,好像是春天刚过,泉哥打来电话,让我去他家一趟,我去了,嫂子拿出一条浅色裤子,就往我身上比量,泉哥说,你嫂子说你长得瘦,买不到合适的裤子,就冒懵给你做了一条,试试看。一试果然正好,嫂子还是那样浅浅的笑着,瞅了权哥一眼,那意思我想是说,看看,我的眼力不错吧?年夏天,我一位女友从香港来,嫂子知道了,高兴的要命,她和泉哥还有很多朋友一直对我建立家庭的十分关心。一次,嫂子把我和香港来的一位朋友请到家,我第一次看见嫂子喝了酒,而且一下子陪我的朋友喝了两瓶啤酒,当时,心脏病发作了,还好,吃下了药,休息了一阵缓了过来。吓坏了我和朋友,朋友一直道歉,嫂子说没事,看见你们,嫂子高兴,要是将来你们真能走到一起,嫂子还陪你们喝。那天,我借口要吐,卫生间里,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岁月留下的动人情景,在我心里已经化作永恒。我柔柔的嫂子,贤淑的嫂子啊!
授权作者简介:范垂峰,笔名墨茵。上世纪80年代中期,学习新闻写作、文学创作。多年来,先后在《农民日报》《乡镇论坛》、《黑龙江日报》、《哈尔滨日报》、《新晚报》、《诗林》、《诗人》、《新青年》杂志等主流媒体报刊发表新闻作品并获奖,作品计余万字,部分作品曾获国家、省、市级奖励。出版诗集《乡情》一部,作品被收入中国文联出版社、中国当代文艺出版社、黑龙江美术出版社等编选的《世纪星辰》、《乡情、友情、爱情》、《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》、《红罂粟》等10余个选本。中华诗词协会员会员、哈尔滨作家协会会员、哈尔滨日报《城乡新闻》编辑部新闻部主任,双城区摄影协会理事、双城区法学会理事,双城作家协会秘书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