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过去岁月的大土炕
尹燕忠
当下,老百姓都住上楼房了,布置的卧室不是席梦思就是优质木料床,有条件的还购置了檀木、*梨木、水曲柳等名贵的木制床,更甚者还有高价购置明清木床的,有的为争一架顶子古床而大动干戈,亲情动绝。那古木床确也高级,雕龙画栋,描禽饰仕女,还有百鸟朝凤、麟麟送子、二十四孝图等,那是一种艺术上的真好享受,可我想,仅管你睡在了龙床上,你还不是一介草民么?就是古皇帝到头也是一堆朽骨么?
咱是农民老百姓出身,我还是想起那些年的大土炕,土炕古朴厚重,*土锤起,土生万物,多少老百姓在大土炕上出生,又有多少杰出人物在大土炕上降临呢?
大土坑宽有三四米,长有四米,全用土坯砌垒而成,中间留有火道,直通墙角烟筒。
那时没有煤炭,都先在炕门脸里头塞上乱草葛搔,还有就是柴禾,有碎玉米稭,麦糠,玉米锤,也就玉米芯,烧的炕上热乎乎的;还有在炕中间烧明火的,把红大被子掀起,用簸箕往被窝里扇暖气儿,俗称“打火簸萁儿”;还有用“烘笼”取暖的,那是用白腊条编的半圆形的长一米宽四十公分的取暖工具,底平,下边放一木板,放上火炉子,里边放上碎柴禾玉米芯木柴类,用麦糠压住,别让起了明火,也是一种挺好的取暖方式。在放火炉子之前,有先把火炉放地下或八仙桌上爆玉米花儿的,啪啪啪的爆出一个个白花儿,大人小孩都乐了,火势下去了再放“烘笼里”盖上被子。有生小孩的就让他睡土垃布袋子,上河崖滩拉来细沙土,用备好的黑铁锅炒温乎了,装进黑粗布袋里,小婴儿睡进去舒服的直撒欢儿。这种细土既吸湿又保暖还祛火,五六十年代以前的人都是睡土垃布袋子长大的。那时天奇冷,大人小孩坐热炕头上啦闲呱儿,轻烟弥漫,我们会闻到一种香甜的五谷味儿,亲切温暖又实在,也有乡村艰难的涩味儿!
支这种大土炕要用一百五十多块坯。专制的石头杵子,大约四五十斤重。用五十公分见方的石头,厚三十公分左右,在中间打十公分的石眼,用八十公分枣木棍裹上湿布砸进去,上边有横木把,大约四十公分长,下边有八十公分长五十公分宽的长方形模子,厚度七八公分,把稍湿的土再摻上麦秸拌匀。如果土太干了就泼上些水翻匀实了,用杵头狠狠往下砸去,先砸好边楞和四个角成形后再摞起来晾干就能使用了。过去支锅头盖饭屋全用这个坯砌墙,可结实了,冬暖夏凉,俺院里有个辰祚二爷爷,人称二宝神,个子不太高,会武把式,留着个辫子,会卖菜种,又会修磨修碾,他干活干净利落,他打坯有绝活,用杵头蹲下去五下子就成一块坯,结实耐用,庄上人专找地支炕按锅头。
我很想念过去的老土炕,想那些老故事,想深秋里的蛐蛐儿叫,那个老猫趴在土炕角上打呼噜,有的为了取暖,便把土炕垒在稍宽阔的饭屋子里,把炕与锅头通起来,做饭烧锅时的热气就通炕里去了,很暖和的,一般是上岁数老人睡这种炕,还有半大小子。须给饭桌隔开个小单间,以防落灰尘,也不卫生。
土炕用上几年就要打掉全换新坯砌垒的,锅头也是这样,用这砸碎的土上北瓜,结出来很绵很好吃,上在玉米地里,赶上下一场大雨,晴天太阳一晒,“咔咔咔啪啪啪”的拔节儿,玉米杆叶黑磷磷地长,棒子长好大哟!
想念老锅头老炕,但毕竟久远了,呵,去吧,这些农村老符号。
想念归想念,回忆归忆念,大土炕九而归一说,还是不太卫生,扑土乱飞,鼠虫在炕上爬,人容易得病,可也无奈何呀。如今好了,我们农村户家住上了新楼房,冬暖夏凉,卫生条件好,还是新时代好呀。
尹燕忠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、山东省报告文学学会会员、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、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曾在《济南日报》《济南时报》、中国西部散文选刊、《齐鲁晚报、齐鲁壹点》、《*河文艺》双刊号、《洛阳晚报》《泰山文化》《大汶河》《楚风》、《青年文学家》双刊号,作家出版社《国庆征文选》等发表文学作品,在中国文化精英专刊上发表传记,小说《方河的婚事》在“鲁王工坊杯”首届小小说大赛中获得济南日报报业集团、莱芜鲁王工坊锡雕艺术研究院三等奖,报告文学《美丽的毕庄脱贫记》被济南市文学艺术联合会评为优秀奖,小说《梅花》被评为玫瑰文学奖,并多次获奖。
、3、1日上午
找记者、求报道、求帮助,各大应用市场下载“齐鲁壹点”APP或搜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