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
朱英玉
1
回想起来,这些年几次到秀美的海滨城市北海,都恰逢暑气最盛的三伏时节。
当年大学刚毕业,大暑天里与同学们相约北海。那时青春比海边的阳光还要炽热,海风的声音也明亮不过充满梦想的眼眸,同学们在银滩上拍照、欢闹,沉溺于自己的感受,这座城市的风情我们不懂。
再后来,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因感情原因,放弃了在家乡的稳定工作,只身到北海寻求发展。我曾到北海看她,在海边生活近十年,她像变了另一个人:皮肤黑亮,嗓门脆响,走路带风,连笑声都如起伏的海浪,充满弹性。她虽瘦了,但她是饱满的,总有一股呼之欲出的海风,在她的衣襟里逡巡。她在北海做过酒店职员,干过保险,卖过珍珠,大海包容和治愈了她的情伤,她在这里获得了新的启航。
还有一次与同事出差同来,在侨港镇的沙滩上,大半个夜晚就这样静静地坐过去了。涛声带着回响,在漆黑的海面上滚动、蔓延。我能想象这宽厚壮阔的海洋,包容着多少滚烫的波澜。世事的浪涛层层叠叠,漫漫人生如深寂大海,哪一样不是被它尽数消解了去?
7月下旬,受北海市文联之邀,我再次来到北海,对这座城市与海,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受。
烈日下,侨港镇滚烫的沙滩再次收容了我的双足。海风裹挟着光与热,明艳,耀眼。时隔多年,此行与以往不同的是,多少带有些许探寻的愿望。
2
原来,北海的气候性格是如此显而易见,热烈直白,沉静深情。
白天的日光有多么滚烫,夜晚的月色就有多么清寂。白天的海风有多么潮热,夜晚的涛声就有多么甘甜。
夜晚,侨港镇的沙滩是剥了壳的鸡蛋,细滑绵密,丝丝缕缕。脚丫子可着劲地往沙里钻,仿佛就能化掉。可能是湿热气流徘徊流转的缘故,随着夜色渐浓,海天之间缓缓生起一对宏大的云之羽翼。天上星月随行,彩云痴绕;海面渔火烁烁,雾纱弥漫。
天地大美而不言。
若说之前几次到北海,更多的是对小我情绪的